謙卑再謙卑的藝術創作尊嚴

藝術的創作形式通常都是領先社會的知覺,從文化發展來看,每一個新藝術形式的推動需要累積數十年或數百年才能形成。但是科技的進步就像航太科技一樣,大幅縮短人與人之間的距離,所以我們可以在一天內來回自如。藝術創作也一樣,拜科技之賜,多元的創作資源、技術、設備與器材,豐富了我們藝術創作環境的可能,代表21世紀跨域多元的新藝術形式,正在快速成形中。
舉例來說,舞台燈光的發展,遠在希臘時期就靠著將劇場規劃成面東朝西的設計,在傍晚時分,太陽可以照著演員區,但是觀眾區並不會被影響。後來劇場搬入室內後,才有燭光或火把的使用來提供演出照明,一直到十七世紀時英國從義大利引進大型燭光吊燈(chandeliers),然後十九世紀初引進瓦斯燈(Gas lighting),經過演化後逐漸轉為現代電力舞台燈,近年來自動對焦LED跟投影舞台燈具盛行,對於燈光視覺設計的大躍進,代表現代科技的世代已然來臨。
台灣具備可觀的創作爆發力是無庸置疑的,困擾的是台灣文化官僚體制提制停滯不前,反是令人擔憂的話題,原因無他,行政過度干預創作的進行,狹義的正確政治思考判斷,往往凌駕在藝術創作的規範上,這些行政官僚往往揣摩上意,自行預設停損點,無知於藝術所提供表達想像的方式,是一種抽離或意念的表達,沒有文法形式,也不受口說或書面語言的形式影響,這些藝術創作提供多元又變化的形式、符號、意義和概念,卻不斷遭遇不當的對待或修正的下場。
近日紙風車在自由廣場演出一段唐吉訶德衝向風車的剎那,原本可以冒出超炫安全火花的風車挑戰劇情,卻硬生生地給所謂的安全規定掐死,必須刪除不得上演。我認為這一段正是戲劇張力最高潮的地方,也是劇作家賽萬斯提彰顯人類追求不可實現夢想的偉大目標,這段衝向風車的英勇豪邁,說的不正是人類最高貴情操與果敢的一面?沒有了這段精彩的演出,戲還能看嗎?難怪紙風車藝術總監李永豐會氣憤難平。
兩廳院近年由於預算逐年被刪減,自籌收入來源有限,所以少做公益轉播,或不得不收取較高租金的做法,也許另有苦衷。至於大提琴家張正傑撰文批評兩廳院的做法,他的這些抱怨或建議也是值得兩廳院改進跟參考。張正傑是一個很有創意跟想法的藝術家,長年推動許多非典型場所的演出活動,一直廣獲好評。我印象中他曾經在舞台上音樂家旁安排觀眾座席,也是有得到許可。
演出創作到了最後執行關頭,就是大家最焦慮的時候,因為追求完美的演出目標最貼近,壓力瞬間達到頂點。此時要維持心平氣和實在有點難度,這時最需要的就一個安定的力量,解決這些零碎的小事務,如果一些不必要的行政干預再加進來,只會混亂原有建立的秩序,造成人心浮動影響演出品質。

演出團體面對行政干預時,為了經費和諧或未來申請場地的考量,不得不選擇退讓,這種謙卑在謙卑的委屈過程令人扼腕。我以為藝術行政應該用來輔助演出創作,不是用來限制或自我保護的措施,因為風險到處都會存在,只有建立客觀協商跟適度的尊重,才是藝術創作成功的不二法們,看來台灣的文化行政跟管理仍有一段長路好走。


紙風車劇團的節目,唐吉柯德打風車冒出的煙火特效,硬生生地被兩廳院禁止演出,
只因冒出煙火不符合兩廳院的安全規定。(資料照,記者蔡育豪攝影)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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